“颠倒黑白”的奥斯卡最佳《绿皮书》:夹缝中的历史与生存的反差

栏目:情感两性 编辑: 时间:2019年03月07日 14:12:52

  在刚刚过去的第91届奥斯卡里,《绿皮书》一举获得最佳影片奖。     紧接着,3月1日,《绿皮书》就迅速走进了国内院线,让观众一睹奥斯卡最佳影片的风采。  出乎意料的

   在刚刚过去的第91届奥斯卡里,《绿皮书》一举获得最佳影片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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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紧接着,3月1日,《绿皮书》就迅速走进了国内院线,让观众一睹奥斯卡最佳影片的风采。

  出乎意料的是,《绿皮书》刚在中国内地上映第4天,就累计票房1.34亿,作为中国内地影视奥斯卡最佳影片开票方亚军,仅次于《泰坦尼克号》。影片口碑,也高居不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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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也难怪《华盛顿邮报》评论道,奥斯卡依靠偏好投票制所选出来的影片,往往很难被人们讨厌。

  《黑人司机绿皮书》(The Negro Motorist Green Book)

  《绿皮书》的名字取自《黑人司机绿皮书》(The Negro Motorist Green Book),这是一本在种族歧视仍广泛存在的年代,为了帮助黑人旅行者安全穿越这片充满敌意土地的出行指南。

  书里记录着美国各地对黑人友好的旅馆、餐厅等场所列表,一切都是为了避开歧视的雷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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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这本“出行攻略”拉开了这部公路电影的序幕——两位跨种族的男性,一白一黑,拥有截然相反的肤色与人生境遇,而就是在这样巨大的反差里,为了巡回演出,他们踏上了一段欢乐与障碍并重的公路之旅。

  如此听来,不过是一般轻喜剧的路数,似乎并不值得奥斯卡应有的重量。

  而有意思的,却在于两点,一是身份认知的互换,二是故事时间点设置的选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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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白人Tony,是意大利裔移民。

  与传统的白人形象不同,他过着大家族式群居生活,没有接受过良好的教育。比起知识,他更相信拳头的力量。

  他生活在美国的底层,时常为家庭的生计而发愁。他粗野、原始而张狂,像一颗粗粝的沙。

  但即便如此,他在影片起初,仍是一位对有色人种报以歧视的种族主义者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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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相反的是,黑人Shirley,是一名顶尖的钢琴家。

  如同一个披着黑皮肤的白人,他接受良好的高等教育,热爱古典音乐,拥有三个博士学位,会说八国语言,住在纽约卡耐基音乐厅上层的奢华公寓,举止儒雅,风度翩翩。

  他出席各种上流的场所,懂得最优雅且恰到好处的社交礼仪,硬要说他的缺点,大概就是好酒与这辈子都没有吃过炸鸡。

  Tony与Shirley,就像我们刻板认知里黑人与白人的身份互换,打破本身的固有印象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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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于是我们才会看到Shirley是如何教Tony正确写出一封动人情书,Shirley又是如何在Tony的怂恿下亲自动手吃下第一块美味的炸鸡。

  所有的笑料,是来自于这种反差。正如影片所有的种族苦难,也是来自于这种反差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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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第二,是时间点的选择。

  故事设置的时间点是1962年,虽然距离废除奴隶制已经百年,但黑人民权运动才刚刚拉开序幕。

  1955年,黑人裁缝女工罗莎·帕克斯,因拒绝在公共汽车上站起来为白人让座而被捕,理由是蔑视当地关于公共汽车上实行种族隔离的法规。

  蒙哥马利公共汽车抵制事件由此蔓延开来,标志着美国黑人民权运动风潮的开始。

  而这整个种族为争取人权而抗争的时代,其实比我们想象中更为漫长。

  虽然1963年联合国大会通过了《联合国消除一切形式种族歧视宣言草案》,但那时在马里兰州以南的美国南部,仍没有哪一个州公布反对种族歧视的条文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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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我们熟悉的马丁·路德·金,也是在1963年才发表了震撼世界的“我有一个梦想”的演讲。

  可见,影片里的1962年,就像卡在一个夹缝里的蛰伏期,无人知道前方即将发生什么。更何况是在充满火药味的焦灼南方。

  在影片里,我们也随着Tony与Shirley巡回演出旅行的不断南下,也不断加深感受着有色人种在自己国土的艰难处境。

  用逼仄的壁橱给Shirley当更衣室、盥洗室也要有白人与黑人的区分,不允许黑人试装的西服店,甚至Shirley演出的酒店都不允许黑人进店用餐……

  在走出纽约之外,这片属于Shirley的国家与土地,对他并无任何的善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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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而对于他执意南下表演的原因,用他合作者的话说就是“成为了一个天才还不够,要改变人们的观念是需要勇气的。”

  其中,最令人屏住呼吸的一幕,是Tony把车停在南方的山间小路进行维修。而路的一边,是顶着烈日耕作的黑人农民。

  当他们看到西装革履的Shirley被白人Tony“照料”之时,不免投来疑惑与不解的目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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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这一幕,Shirley与黑人农民们的对望,把种族与阶级的鸿沟的问题放大至最大化,把美国种族歧视历史伤痕摊开在影像里。

  电影《绿皮书》当然是Happy Ending作为结束,以圣诞节的团聚与烛光,家人的欢声与笑语为节点,最终打破了Tony对黑人群体的偏见,从这段“公路”友谊里得以和解,与Shirley拥抱,从此成为终生挚友。

  但个体的和解不意味着群体的和解,在现实世界里,反种族歧视的道路仍在继续延伸……

  2005年,那位曾经因为坐着拒绝让座,而让黑人民族站起来的女工罗莎以九十二岁高龄去世。美国著名黑人女性节目主持人奥普拉·温弗瑞对此发表演说道:

  我要再次感谢你,罗莎姐姐,不仅因为你对抗了那名你坐了他座位的白人男子,不仅因为你对抗了巴士司机,也不仅因为你对抗了法律,而且因为你对抗了历史,一段四百年的历史,在这段历史中,人们一直认为你根本不值得理会,当然更不值得重视。我要感谢你没有让座。

  在这段漫长的美国黑人民权运动里,为此做出牺牲的人并值得感谢铭记的太多太多,远不止我们所提到的罗莎·帕克斯或马丁·路德·金那么简单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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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真实的Don Shirley

  包括这部改编自真实故事的《绿皮书》里,那位真正的Don Shirley,同样也是一位积极投身于黑人民权运动的音乐人,他也曾在1965年参加了美国民权运动里著名的塞尔玛游行。

  这些年的奥斯卡颁奖典礼,从《为奴十二载》、《月光男孩》、《黑豹》再到《绿皮书》等影片的夺奖,越来越被“政治正确”的舆论帽子牢牢扣住。

  但或许我们也该思考,为何在我们群嘲奥斯卡的背后,现实仍是以白人高达71.7%的比率作为银幕世界的主角?

  《绿皮书》揽获奥斯卡大奖,也许不像影评人与专业影迷期许的那般“实至名归”,但这部可见历史深度,也可观乐趣温情的电影,的确值得每一个人走进影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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